作者简介
罗伯特•希勒(Robert J.Shiller),当代行为金融学的主要创始人,被视为新兴凯恩斯学派的成员之一。2005年任美国经济学会副主席,现任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研究员,剑桥大学和斯坦福大学等多所学术机构客座教授。2013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
《叙事经济学》序文摘录
“比较译丛” 序 (钱颖一)
无论是我们国家在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改革,还是过去和当下世界其他国家的一些重大变革,都表明“重要的改变并不是权力和利益结构的变化,而是当权者将新的思想观念付诸实施。改革不是发生在既得利益者受挫的时候,而是发生在他们运用不同策略追求利益的时候,或者他们的利益被重新界定的时候”。可以说,利益和思想观念是改革的一体两面。囿于利益而不敢在思想观念上有所突破,改革就不可能破冰前行。(笔者按:笔者认为此序内容彻底扭曲了作者意图,与作者对中国经济运行的评价也不相符,内容令笔者摸不着头脑)
推荐序
一旦企业家掌握了影响商业波动的集体情绪密码,就能够把产品的价值回归到客户真正需要的价值区间。……我们希望企业家追求的伟大格局观,核心就是拥有在变化的时代中构筑宏大叙事的能力,这是一种超长期主义。(笔者按:对此,我的个人理解是希望企业家掌握升级版的粉丝经济密码)
作者前言
当人们感觉到自己与故事中的人物——无论是固定人物形象还是真正的名人——存在关联时,故事的传播力会达到最强水平。
叙事经济学向我们展示了流行故事如何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改变,从而对经济结果产生影响。
归根结底,叙事是文化、时代思潮和经济行为发生快速变化的主要载体。有时,叙事会与一时的风尚和短暂的狂热融合在一起。精明的营销员和推销员会对这些叙事加以发挥,以图获利。
传统的经济学方法没能考虑到公共信念,即叙事在重大经济事件中的作用。如果经济学家将他们对流行叙事的理解纳入对经济事件的解释,那么他们在预测未来时就能够更为敏锐地察觉流行叙事的影响。采取这种方法之后,他们将为政策制定者提供更好的工具来预测和处理这些事态发展。
《叙事经济学》必要知识储备
本书真正谈论经济的时候,有些“故意”的顾左右而言他。内容涉及到苏联时期的全球经济情况,却完全忽视苏联以及社会主义阵营对经济运行的影响。
个人阅读的时候,感觉发挥批判继承价值的是《苏联史》和 《反杜林论》。
当然,作者对于这种“睁眼瞎”的行为,于序文进行自嘲:
经济学家已经知道,奉承商人是能带来回报的,商人的支持对经济学家的职业生涯很有帮助。如果声称经济仅受抽象经济力量的推动,就表明经济是在道德真空中运行的,这样领导层就无须受到批评了。
若要联想阅读,有必要了解一定的政治传播学知识。
关键的七大构想
流行趋势可快可慢、可大可小。流行趋势的时间表和规模有可能天差地别。
重要的经济叙事可能只包含一小部分热门话题。传播率不高的叙事仍可能有其经济上的重要性。
叙事星座比单一叙事更具影响力。叙事星座很重要。
叙事星座的名词定义:出现在同一星座的叙事可能有不同的起源,但在我们的想象中,它们似乎因某个基本概念组合在一起,并且能够加强彼此的传播力。可以替代“叙事星座”的术语有“宏大叙事”、“主叙事”和“元叙事”,但我不愿意使用这些术语,因为它们表露的组织属性或文化属性超出了简单的故事在广大公众中传播叙事时需要的组织属性或文化属性。
叙事的经济影响可能会随时间的推移而变化。在叙事随时间演变的时候,不断变化的细节非常重要。
真相不足以阻止虚假叙事。真相很重要,但前提是它显而易见才行。
经济叙事的传播力取决于重复概率。反复强化非常重要。
叙事大行其道依赖附属元素:人情味、身份认同和爱国情怀。这些元素至关重要。
摘录
叙事流行真的很像疾病流行,而且还不止如此。同样值得注意的是,疾病和叙事会有同时流行的情况。2018年埃博拉疫情爆发期间,刚果的医学研究人员发现该病的高度传染性与当地人口接触的叙事是相关联的。超过80%的受访者表示他们听说过“埃博拉病毒并不存在”“埃博拉病毒是为了获取经济利益捏造出来的”“埃博拉病毒是为了破坏该地区的稳定捏造出来的”等错误信息。对每一种说法,都有25%以上的受访者表示他们相信相关叙事。这些叙事阻碍了预防措施并扩大了疾病范围。这两种流行相互汲取理论,进而发展壮大。
在大萧条初期,美国曾经尝试过建立起一种道德责任感,以此来应对议价热潮,这种热潮导致了消费者的推迟购买决策。……富兰克林•罗斯福在1933年就任总统后,发起了自己的“现在就买”运动,要求爱国公民克服等待更低价格的念头,尽一份力推动经济发展。……这场运动大力宣传消费者价格的季节性,暗示价格日后将上涨,明智的消费者这时就应当出手购买。很显然,“现在就买”运动的开展是为了应对已经流行起来的“价格即将下跌”的叙事。
虽然故事里的名字和环境因故事而异,但某些基本的故事结构反复被人使用,这表明人类的大脑可能带有针对某些故事的内置接收器。……罗纳德•托比亚斯(Ronald B.Tobias, 1999)认为,所有小说都不外乎20种经典情节:“探寻、探险、追逐、解救、逃跑、复仇、推理故事、对手戏、落魄之人、诱惑、变形记、转变、成长、爱情故事、不伦之恋、稀少、自我发现之旅、可悲的无节制行为、盛衰沉浮。”克里斯托弗•布克(Christopher Booker, 2004)则认为故事只有7种基本情节:“斩妖除魔、白手起家、探险、远行回归、喜剧、悲剧和重生。”
最近几十年的行为经济学革命已经让经济研究更紧密地联系其他社会科学的研究。经济学家不再想当然地认为人们总是理性行事。一项普遍而重要的创新举措是人们成立了根据行为经济学的见解制定政策的经济智囊团。英国政府在2010年成立了行为洞察小组,在那之后,这些智囊团被称为“助推小组”。这些助推小组借鉴理查德•塞勒和卡斯•桑斯坦《助推》(2008)一书中倡导的观点,尝试着重新设计政府制度,在不强迫人们的情况下“助推”他们远离非理性行为。根据经合组织的数据,目前全世界共有近200个这样的小组。(笔者按:此处助推小组的本质是为政策服务的舆论动员小组,作者有意进行了美化)
传播力是最关键的要素:如果叙事在人类的交流中得不到复述,它们就会逐渐被人遗忘。如果相关名人因为某件事而名誉扫地,那么无论叙事中的观点是否属实、是否合理,这些叙事都会突然失去传播力。
在1917-1923年的德国恶性通胀期间,通胀率达到了天文数字,而且没有任何战争可以怪罪。以马克标记的价值上涨了近万亿倍。但是很多人都无法确定造成通胀的始作俑者。当时正在德国访问的美国经济学家欧文•费雪发现,德国人并没有责怪过度印钞的德国政府。费雪写道:德国人认为大宗商品在涨价,美国金元在涨价。他们认为我们(美国)以某种方式垄断了全球黄金,然后漫天要价。(笔者按:本处巧妙指出了目前美国经济运行出现问题后,把责任归咎于中国和俄罗斯的捣乱。)